天迷迷，地密密《公無出門》李賀

《公無出門》

【原文】

天迷迷，地密密。

熊虺食人魂，雪霜斷人骨。

嗾犬狺狺相索索，舐掌偏宜佩蘭客。

帝遣乘軒災自息，玉星點劍黃金軛。

我雖跨馬不得還，歷陽湖波大如山。

毒虯相視振金環，狻猊猰貐吐饞涎。

鮑焦一世披草眠，顏回廿九鬢毛斑。

顏回非血衰，鮑焦不違天；

天畏遭銜嚙，所以致之然。

分明猶懼公不信，公看呵壁書問天。

《公無出門》註釋

雪霜：一作霜雪。自息：一作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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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招魂〉〉。憤慨。

註：

1：公無出門：漢樂府有《公無渡河》，長吉變其題。

2：熊虺食人魂，雪霜斷人骨：熊虺，雄虺，《楚辭》："雄虺九首，往來倏忽，吞人以益其心些。"

3：嗾犬唁唁相索索，舐掌偏宜佩蘭客：嗾，馴犬聲。唁唁，犬吠聲。《楚辭》："猛犬唁唁而迎吠兮。" 索索，不安貌。此言犬驅人 狀。舐掌，舔掌。〈〈埤雅〉〉載，熊饑，則自舔其掌。佩蘭客，品行高潔之人。《楚辭》："紉秋蘭以為佩。"

4：帝遣乘軒災自息，玉星點劍黃金軛：帝，天帝也。軒，車高而有簾。軛,轅前也。

5：我雖跨馬不得還，歷陽湖波大如山：歷陽湖，即安徽巢湖。

6：毒虯相視振金環，狻猊猰?吐嚵涎：狻猊猰〈狂，去王加俞〉，《爾雅》云："狻猊，如虥貓，食虎豹。猰〈狂，去王加俞〉，似 貙，虎爪，食人。"

7：鮑焦一世披草眠，顏回廿九鬢毛斑：鮑焦，〈〈風俗通〉〉言其"非妻所織不衣"。〈〈新序〉〉："鮑焦，周之介士也。" 〈〈莊 子〉〉："鮑焦，飾行非世，抱木而死。"

8：顏回非血衰，鮑焦不違天：顏回，孔子弟子，年二十九，發盡白。

9：分明猶懼公不信，公看呵壁書問天：壁書問天，屈原至楚先王廟，書其壁，呵之，作〈〈天問〉〉。

附：

徐文長評曰：此即小招〈招魂〉四方上下俱不可往意，故曰公無出門，蓋有意於棄世違俗也。

闕名評曰：以貧夭而歸功於天，是天賜以貧夭也，而保全之，苦語摧肝。再證作結，苦哉。

--------鳳尾竹客 撰<李長吉歌詩箋注輯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