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兩番的詩,關於兩番的詩句古詩,描寫兩番的詩詞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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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論古人公案,且呈自己門風。三更三點扣齋鐘。便是予家妙用。湛湛空花形象,澄澄水月儀容。兩番消息一番同。看你如何拈弄。

因君每憶雲門寺,五六年來會兩番

詩句老隨秋鬢老,客身間似白雲間。

杖藜何日返林坰,夢想西山幾草亭。

叢菊暫為三徑別,垂楊又見兩番青。

宦游知己雲中月,市道交情水上萍。

多事不煩漁父問,鋪糟久矣忘偏醒。

因僧問我西來意,我話居山七八年。

草履只栽三個耳,麻衣曾補兩番肩。

東庵每見西庵雪,下澗長流上澗泉。

半夜白雲消散後,一輪明月到床前。

偶為共命鳥,都是可憐蟲。

淚與秋河相似,點點注天東。

十載樓中新婦,九載天涯夫婿,

首已似飛蓬。

年光愁病裡,心緒別離中。

詠春蠶,疑夏雁,泣秋蛩。

幾見珠圍翠繞,含笑坐東風。

聞道十分消瘦,為我兩番磨折。

辛苦念梁鴻。

誰知千里度,各對一燈紅。

東陽老子,問天公、乞得兩番六十。初度孟陬春未到,卻算去年丙戍。火樹銀花,先開三夜,照耀維摩室。只園樹下,爭看無量壽佛。人道雙峴峰頭,乾坤清氣,鍾此彌天釋。掛錫叢林三十載,玉檢芝泥猶濕。嶺上白雲,盡堪怡悅,恐被風吹出。法身強健,摩挲時問銅狄。

金玉不論富,然學孟軻。

兩番新貢士,半世老監河。

發粟歲無歉,橫橋春不波。

陰功寫難盡,留與邑人歌。

一番書滿兩番求,千里重來我更羞。

薄世告人難啟口,小官何事不擔憂。

知心唯有長天月,把酒還思故國秋。

只待菊花開遍了,半蓑寒雨上輕舟。

一百二十年,兩番甲子。前番風霜飽諳矣。今番甲子,一似臘盡春至。程程有好在,應慚愧。莫道官貧,勝如無底。隨分杯筵稱家計。從今數去,尚有五十八生朝裡。待兒官大,做奢遮會。

別來秋易過,幽桂兩番開。

去歲人同賞,今宵夢自回。

飛雲遙楚岫,斜照直秦淮。

地念曾游處,春行或許陪。

閏歲兩番春,流光故逼人。

月筩將謝丑,斗柄倏旋寅。

玉作梅容潤,金歸柳眼新。

物情雖萬變,變莫變吾真。

今日當假我,縣守初出郭。

出郭到誰家?田父有新約。

桑陰抽扊扅,石旖度略彴。

田父喜我來,釃酒出杯杓。

招徠道上氓,賣刀買黃犢。

水南架魚梁,水北築稻屋。

十分麥上場,兩番蠶上箔。

永願吏不妖,重願歲不惡。

呼婦殺黃雞,重話田間樂。

釋悶懷,破岑寂,只照著熱鬧處說來。

十字街坊,幾下捶皮千古快;

八仙桌上,一聲醒木萬人驚。

鑿破混沌作兩間,

五行生克苦歪纏。

兔走鳥飛催短景,

龍爭虎鬥耍長拳。

生下都從忙裡老,

死前誰會把心寬!

一腔填滿荊棘刺,

兩肩挑起亂石山。

試看那漢陵唐寢埋荒草,

楚殿吳宮起暮煙。

倒不如淡飯粗茶茅屋下,

和風冷露一蒲團。

科頭跣足剜野菜,

醉臥狂歌號酒仙。

正是那:「日上三竿眠不起,

算來名利不如閒。」

從古來爭名奪利的不乾淨,

教俺這江湖老子白眼看。

忠臣孝子是冤家,

殺人放火享榮華。

太倉裡的老鼠吃的撐撐飽,

老牛耕地使死倒把皮來剝!

河裡的游魚犯下什麼罪?

刮淨鮮鱗還嫌刺扎。

那老虎前生修下幾般福?

生嚼人肉不怕塞牙。

野雞兔子不敢惹禍,

剁成肉醬還加上蔥花。

古劍殺人還稱至寶,

墊腳的草鞋丟在山窪。

殺妻的吳起倒掛了元帥印,

頂燈的裴瑾挨些嘴巴。

活吃人的盜跖得了好死,

顏淵短命是為的什麼?

莫不是玉皇爺受了張三的哄!

黑洞洞的本帳簿那裡去查?

好興致時來頑鐵黃金色,

氣煞人運去銅鐘聲也差。

我願那來世的鶯鶯醜似鬼,

石崇脫生沒個板渣。

世間事風裡孤燈草頭露,

縱有那幾串銅錢你慢扎煞!

俺雖無臨潼關的無價寶,

只這三聲鼉鼓走遍天涯。

老子江湖漫自嗟,

販來古今作生涯。

從古來三百二十八萬載,

幾句街談要講上來。

權當作蠅頭細字批青史,

撇過了之乎者也矣焉哉。

但憑著一塊破皮兩頁板,

不教他唱遍生旦不下台!

你看起初時茹毛飲血心已狠,

燧人氏潑油添鹽又加上熬煎。

有巢氏不肯在山窩裡睡,

榆林遭殃才滾就了椽。

庖犧氏人首蛇身古而怪,

鼓弄著百姓結網打淨了灣。

自古道「牝雞司晨家業敗」,

可怎麼伏羲的妹子坐了金鑾!

女媧氏煉石補天空費了手,

到於今抬頭不見那補釘天。

老神農伸著個牛頭嘗百草,

把一些旺相相的孩子提起病源。

黃帝平了蚩尤的亂,

平穩穩的乾坤又起了爭端。

造作了那槍刀和弓箭,

這才是慣打仗的祖師不用空拳。

嫌好那毛達撒的皮子不中看,

弄斯文又制下衣和冠。

桑木板頂在腦蓋子上,

也不怕滴溜著些泥彈打了眼圈!

這些都是平白裡生出來的閒枝節,

說不盡那些李四與張三!

隔兩輩帝摯禪位把兄弟讓,

那唐堯雖是個神聖也遭了磨難。

爬爬屋三間當了大殿,

袞龍袍穿這一領大布衫。

沽突突洪水滔天誰惹的禍?

百姓們鱉嗑魚吞死了萬千。

拿問了治水大臣他兒子續了職,

穿著些好古董鞋子跑的腿酸。

教伯益放起了一把無情火,

那狼蟲虎豹也不得安然。

有一日十日並出晃了一晃,

嚇得那狐子妖孫盡膽寒。

多虧了后羿九枝雕翎箭,

十個紅輪只剩了一個圓。

說不盡這樁樁件件蹊蹺事,

再把那揖讓盛典表一番。

常言道「明德之人當有後」,

偏偏的正宮長子忒癡頑!

放著個欽明聖父不學好,

教了他一盤圍棋也不會填。

四岳九官舉大舜,

倒贅個女婿掌江山。

商均不肖又是臣作了主,

是怎麼神禹為君他不傳賢?

從今後天下成了個子孫貨,

不按舊例把樣子翻。

中間裡善射的后羿篡了位,

多虧了少康一旅整朝權。

四百年又到了商家手,

桀放南巢有誰哀憐!

雖然是祖輩的家業好過活,

誰知道保子孫的方法不如從前。

再說那成湯解網稱仁主,

就應該風調雨順萬民安,

為什麼大旱七年不下雨?

等著他桑林擺桌鋪起龍壇!

更可笑剪爪當牲來禱告,

不成個體統真是歪纏。

那迂學包子看書只管瞎讚歎,

只怕這其間的字眼有些訛傳!

自從他伐桀為君弄開手,

要算他征誅起稿第一位老先。

到後來自家出了個現世報,

那老紂的結果比老桀還憨。

現成成的天下送給周家坐,

不道個生受也沒賞過錢。

淨賠本倒拐上一個脖兒冷,

霎時間白牛犢變成了大紅犍。

這才是「漿了撈來水裡去,

一更裡荷包照樣兒穿1

這周朝的王業根莖裡旺,

你看他輩輩英雄都不差。

這才是栽竹成林後來的大,

到西伯方才發了個大粗芽。

可恨那說舌頭的殺才崇侯虎,

挑唆著紂王昏君把他拿。

打在南牢裡六七載,

受夠了那鐵鎖和銅枷。

多虧了散宜生定下胭粉計,

獻上個興周滅商的女嬌娃。

一霎時蛟龍頓斷了黃金鎖,

他敢就搖頭擺尾入煙霞。

更喜的提調兩陝新掛印,

駕前裡左排鉞斧右金瓜。

他生下了兒子一百個,

那一個是個善菩薩?

不消說長子武王是聖主,

就是他令弟周公也是個通家。

渭水打獵作了好夢,

添上個慣戰能征的姜子牙。

兒媳婦娶了邑姜女,

繡房裡習就奪槊並滾叉。

到於今有名頭的婦人稱「十亂」,

就是孔聖人的書本也把他誇。

他爺們晝夜鋪排著行仁政,

那紂王還閉著倆瞎眼在黑影裡爬。

多少年軟刀子割頭不知死,

直等到太白旗懸才把口吧!

老紂王倘然留得一口氣,

他還有七十萬雄兵怎肯安寧?

萬一間黃金鉞斧折了刃,

周武王,只怕你甲子日回不得孟津城!

再加上二叔保住武庚的駕,

朝歌地重新紮起了商家營。

姜太公殺花老眼溜了陣,

護駕軍三千喪上命殘生。

小武庚作起一輩中興主,

誅殺逆臣屠了鎬京。

監殷的先討過周公的罪,

撇下那新鮮紅鞋穿不成。

淨弄的火老鴉落屋沒有正講,

河崖上兩場瞎關了兵。

到其間武王縱有千張嘴,

誰是誰非也說不分明!

(所以武王就下了個毒手,一刀斫下紂王的頭來……)

都說是「無道昏君合該死1

把一個新殿龍爺稱又尊。

全不念六百年的故主該饒命,

都說「這新皇帝的處分快活煞人1

這個說:「沒眼色的餓莩你叩的什麼馬?」

那個說:「干捨命的忠臣你剖的什麼心?」

這個說:「你看那白鬍子的元帥好氣概1

那個說:「有孝行的君王還載著個木父親1

滿街上拖男領女去領鉅橋的粟,

後宮裡秀女佳人都跟了虎賁。

給了他個泰山壓頂沒有躲閃,

直殺的血流漂杵堵了城門。

眼見他一刀兩斷君臣定,

他可才穩坐在龍床不用動身。

靈長自古數周朝,

王跡東遷漸漸消。

周天子二衙管不著堂上的事,

空守著幾個破鼎惹氣淘。

春秋出頭有二十國,

一霎時七雄割據把兵鏖。

這其間孔孟周流跑殺馬,

須知道不時行的文章誰家瞧?

陝西的秦家得了風水,

他那蠶食方法起的心高。

那知道異人返國著了道,

又被個姓呂的光棍頂了包。

他只說化家為國王作了帝,

而其實是以呂易嬴李代了桃。

原來這雜種羔子沒有長進,

小胡亥忤逆賊達又是禍苗。

老始皇欹在靈床沒眼淚,

假遺詔逼殺他親哥犯了天條。

望夷宮雖然沒曾得好死,

論還賬還不夠個利錢梢!

到後來楚漢爭鋒換了世界,

那劉邦是一個龍胎自然不糙。

「一杯羹」說的好風涼話,

要把他親娘的漢子使滾油熬。

烏江逼死他盟兄弟,

就是那座下的烏騅也解哀號。

這是個白丁起手新興樣,

把一個自古山河被他生掏。

最可笑呂後本是他結髮婦,

是怎麼又看上個姓審的郎君和他私交!

平日家挺腰大肚裝好漢,

到這時鱉星照命可也難逃。

中間裡王莽掛起一面新家的匾,

可憐他四百年炎祚斬斷了腰。

那老賊好像轉世報仇的白蛇怪,

還了他當初道上那一刀。

幸虧了南陽劉秀起了義,

感動的二十八宿下天曹。

逐日家東征西討復了漢業,

譬如那冷了火的鍋底兩番燒。

不數傳到了桓靈就活倒運,

又出個瞅相應的曹瞞長饞癆。

他娘們寡婦孤兒受夠了氣,

臨末了一塊喘氣的木頭他還不饒!

小助興桃園又得了個中山的後,

劉先主他死掙白纏要創一遭。

雖然是甘蔗到頭沒大滋味,

你看他魚水君臣倒也情意高。

且莫說關張義氣臥龍的品,

就是那風流常山是何等英豪!

空使殺英雄沒撈著塊中原土,

這才是命裡不該枉費勞。

可恨那論成敗的肉眼說現成話,

胡褒貶那六出祁山的不曉六韜。

出茅廬生致了一個三分鼎,

似這樣難得的王佐遠勝管蕭。

倒不如俺這捶皮的江湖替他吐口氣,

當街上借得漁陽大鼓敲。

曹操當年相漢時,

欺他寡婦與孤兒。

全不管「行下春風有秋雨」,

到後來他的寡婦孤兒又被人欺。

我想那老賊一生得意沒弄好臉,

他自從大破劉表就喜〔角者〕了脂。

下江東詐稱雄兵一百萬,

中軍帳還打著桿漢家旗。

赤壁鏖兵把鼻兒扛,

你拖著桿長槍賦的什麼詩?

倒惹得一把火燎光了鬍子嘴,

華容道幾乎弄成個脖兒齊!

從今後打去興頭沒了陽氣,

那銅雀台上到底也沒撈著喬家他二姨。

到臨死賣履分香丟盡了丑,

原是個老婆隊裡磣東西!

始終是教導他那小賊根子篡了位,

他學那文王的伎倆好不蹺蹊!

常言道「狗吃蒺藜病在後」,

準備著你出水方知兩腿泥。

他作了場奸雄又照出個影,

照樣的來了一個司馬師。

活像是門神的印板只分了個左右,

你看他照樣的披掛不差一絲。

年年五丈起秋風,

銅雀台荒一望空。

臥龍已沒曹瞞就滅,

那黃鬍子好漢又撇下江東!

三分割據周了花甲,

又顯著司馬家爺們弄神通。

晉武帝為君也道是「受了禪」,

合著那曹丕的行徑一樣同!

這不是從前說的個鐵板數,

就像那打骰子的湊巧拼了烘。

眼看著晉家的江山又打個兩起,

不多時把個刀把給了劉聰。

只見他油鍋裡的螃蟹支不住,

沒行李的蠍子就往南蹦。

巧機關小吏通姦牛換了馬,

大翻案白版登舟蛇做了龍。

次後來糊里糊塗又挨了幾日,

教一個掃槽的劉裕餅捲了蔥。

這又是五代干戈起了手,

可憐見大地生靈戰血紅!

南朝創業起劉郎,

販鞋的光棍手段強。

他龍行虎步生成的貴,

是怎麼好幾輩的八字都犯刑場?

那江山似吃酒巡杯排門轉,

頭一個是齊來第二個是梁。

姓蕭的他一筆寫不出兩個字,

一般的狠心毒口似豺狼。

那蕭衍有學問的英雄偏收了侯景,

不料他是掘尾巴的惡狗亂了朝綱!

在台城餓斷了肝花想口蜜水,

一輩子幹念些彌陀瞎燒了香。

陳霸先陰謀弱主篡了位,

隋楊堅害了他外甥才起了家。

東宮裡楊廣殺了父,

積作的揚州看花把命化。

六十四處刀兵動,

改元建號亂如麻。

統前後混了一百九十單八載,

大唐天子才主了中華。

大唐傳國二十輩,

算來有國卻無家。

教他爹亂了宮人製作著反,

只這開手一著便不佳。

玄武門謀殺建成和元吉,

全不念一母同胞兄弟仨!

貪戀著巢剌王的妃子容顏好,

難為他兄弟的炕頭怎樣去扒!

縱然有十大功勞遮羞臉,

這件事比鱉不如還低一扎!

不轉眼則天戴了沖天帽,

沒志氣的中宗又是個呆巴。

唐明皇雖是平了韋後的亂,

他自己的腔像也難把口誇。

洗兒錢親自遞在楊妃手,

赤條條的祿山學打哇哇。

最可恨碭山賊子坐了御座,

只有個殿下的猢猻摑他幾摑!

從此後朱溫家爺們滅了人理,

落了個扒灰賊頭血染沙。

沙陀將又做了唐皇帝,

不轉眼生鐵又在火灰上爬。

石敬瑭奪了他丈人的碗,

倒踏門的女婿靠著嬌娃。

李三娘的漢子又做了劉高祖,

咬臍郎登極忒也軟匝。

郭雀兒的兵來擋不住,

把一個後漢的江山又白送給他。

姑夫的家業又落在他妻侄手,

柴世宗販傘的螟蛉倒不差。

五代八君轉眼過,

日光摩蕩又屬了趙家。

陳橋兵變道的是「禪了位」,

那柴家的孩子他懂的什麼?

你看他作張作致裝沒事,

可不知好湊手的黃袍那裡拿?

「有大志」說出得意話,

那個撒氣的筒子吃虧他媽!

讓天下依從老婆口,

淨落得燭影斧聲響嗑叉!

此後來二支承襲偏興旺,

可憐那長支的癡兒活活嚇殺。

你看那遠在兒孫又報應,

五國城捉去的是誰的根芽?

康王南渡嚇破了膽,

花椒樹上的螳螂爪兒麻。

他爹娘受罪全不管,

干操心的忠臣嘔血蠱了瘡疤。

十二道金牌害了岳武穆,

那講和的秦檜他不打死蛇。

這其間雄赳赳的契丹阿骨打,

翻江攪海又亂如麻。

三百年的江山倒受了二百年的氣,

那掉嘴的文章當不了廝殺!

滿朝裡咬文嚼字使干了口,

鐵桶似的乾坤半邊塌。

臨末了一個好躲難的杭州又失了守,

教人家擔頭插盡江南花!

文天祥腳不著地全沒用,

陸秀夫死葬魚腹當了什麼?

說不盡大宋無寸乾淨土,

你看那一個漢寢唐陵不是棲鴉?

從今後鐵木真的後代又交著好運,

他在那斡難河上發了渣。

元世祖建都直隸省,

把一個花花世界喝了甜茶。

看他八十八年也只是閏了個大月,

那順帝又是不愛好窩的癩蛤螅

這正是有福的妨了沒福的去,

眼見這皇覺寺的好漢又主了中華。

接前文再講上一輩新今古,

明太祖那樣開國賢君古也不多。

真天子生來不是和尚料,

出廟門便有些英雄入網羅。

不光是徐、常、沐、鄧稱猛將,

早有個軍師劉基賽過蕭何。

駕坐南京正了大統,

龍蟠虎踞掌山河。

這就該世世的平安享富貴,

誰料他本門的骨肉起干戈!

四子燕王原不是一把本分手,

生逼個幼主逃生作頭陀。

莫不是皇覺寺為僧沒會了願?

又教他長孫行腳歷坎坷!

三十年的殺運忒苦惱,

宰割了些義士忠臣似鴨鵝。

鐵鉉死守濟南府,

還坑上一對女嬌娥。

古板正傳的方孝儒,

金鑾殿上把孝棒兒拖。

血瀝瀝十族拐上了朋友,

是他那世裡燒了棘子乖了鍋!

次後來景清報仇天又不許,

只急得張草楦的人皮手干搓!

到英宗命該充軍道是「北狩」,

也用不著那三聲大炮二棒鑼。

這幾年他兄弟為君翻〔火專〕餅,

淨贅上個有經濟的于謙死在漫坡!

正德無兒取了嘉靖,

又殺了些好人干天和。

天啟朝又出了個不男不女二尾子貨,

和那奶母子客氏滾成窩。

崇禎爺他掃除奸黨行好政,

實指望整理乾坤免風波。

誰知道彰義門開大事去,

那煤山上的結果那裡揣摩?

莫不是他強梁的老祖陰騭少,

活該在龍子龍孫受折磨!

更出奇真武爺顯聖供養的好,

一般的披散著發赤著腳。

為什麼說到這裡便住了手?

只恐怕你鐵打的心腸也淚如梭!

生身便在亂離間,遇柳尋花作麼看。老去轉諳無是事,

本來何處有多般。長憐蠛蠓能隨暖,獨笑梧桐不耐寒。

覆載我徒爭會得,大鵬飛尚未知寬。

雲泉日日長松寺,絲管年年細柳營。靜躁殊途知自識,

榮枯一貫亦何爭。道傍病樹人從老,溪上新苔我獨行。

若見淨名居士語,逍遙全不讓莊生。

莫言天道終難定,須信人心盡自輕。宣室三千雖有恨,

成周八百豈無情?柏緣執性長時瘦,梅為多知兩番生。

不是不同明主意,懶將唇舌與齊烹。

不論軒冕及漁樵,性與情違漸漸遙。季子禍從憐富貴,

顏生道在樂簞瓢。清閒自可齊三壽,忿恨還須戒一朝。

好學堯民偎舜日,短裁孤竹理雲韶。

春風春雨一何頻,望極空江覺損神。鶯有來由重入谷,

柳無情緒強依人。漢庭謁者休言事,魯國諸生莫問津。

賴是水鄉樗櫟賤,滿爐紅焰且相親。

三十年來要自觀,履春冰恐未為難。自於南國同埋劍,

誰向東門便掛冠。早是人情飛絮薄,可堪時令太行寒。

多慚幸住匡山下,偷得穠嵐坐臥看。

畹蘭未必因香折,湖象多應為齒焚。兼濟直饒同巨楫,

自由何似學孤雲。秋深櫟菌樵來得,木末山鼯夢斷聞。

閒憑竹軒遊子過,替他愁見日西曛。

何事深山嘯復歌,短弓長劍不如他。且圖青史垂名穩,

從道前賢自滯多。斤鳥鷃敢辭棲短棘,鳳凰猶解怯高羅。

人生若得逢堯舜,便是巢由亦易過。

太玄太易小窗明,古義尋來醉復醒。西伯縱逢頭已白,

步兵如在眼應青。寒猿斷後雲為檻,宿鳥驚時月滿庭。

此景得閒閒去得,人間無事不曾經。

壯氣雖同德不同,項王何似王江東。鄉歌寂寂荒丘月,

漁艇年年古渡風。難世斯人猶不達,此時吾道豈能通。

吟君十首山中作,方覺多端總是空。

西坑曾避難,今又一西坑。

十有四年夢,兩番多事驚。

天乎存老息,地亦定前名。

何動不關命,怡然心氣平。

酒為多多辦,花須早早開。

已愆重九約,猶待兩番催。

明日還何益,西風定肯回。

游言空自解,蜂蝶笑徘徊。

籜龍春雨後,得勢類乘軒。

驟長寧嫌速,駢生詎厭煩。

錯連非異族,蒼老見玄孫。

色並蒲葵扇,香侵老瓦盆。

靜依花影轉,新帶蘚文昏。

外美看彪炳,中虛驗晏溫。

出欄俄競秀,侵徑恍孤騫。

穎脫錐囊見,森嚴武庫存。

風回飄粉霧,龜拆露坤垠。

生理知無息,神功本不言。

牙籌誰數個,玉斧莫傷根。

錯立環兵衛,周羅儼埋藩。

危岑遙寸露,睹浪忽驚奔。

勁節回青眼,齊觀壯小園。

嚴凝難奪志,霢霂合知恩。

蛟鱷蟠深宅,牛羊隱半垣。

委蛇隨戶牖,撐拄動荃蓀。

愛惜茲千畝,高低辨兩番

藐真應莫稱,著譜欲重論。

豈止同苞茂,真成後嗣繁。

兒童防戲折,口腹謝空飧。

深夜共椽燭,清朝列戟門。

於菟真筆楗,季子屢髯掀。

北海雖頻設,南山可盡髡。

深培資後賞,獨倚莫消魂。

看取炎歊候,清陰蔭午墩。

踽踽白頭人,江湖寡所親。

故鄉千里念,閏歲兩番春。

北雪歌黃竹,東風變綠蘋。

此中來往熟,不問自知津。

一來生萬感,動是兩番春。

俗樸少燈火,年豐多醉人。

遠鄉猶有舊,明月只如新。

無奈梅花落,相看老樹身。

東陽老子,問天公、乞得兩番六十。初度孟陬春未到,卻算去年丙戍。火樹銀花,先開三夜,照耀維摩室。只園樹下,爭看無量壽佛。人道雙峴峰頭,乾坤清氣,鍾此彌天釋。掛錫叢林三十載,玉檢芝泥猶濕。嶺上白雲,盡堪怡悅,恐被風吹出。法身強健,摩挲時問銅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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